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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山藝協會


撤退的勇氣 – #張元植


登山與大部份運動的不同之處,就是登山其實與死亡是息息相關。即使在香港,登山意外也頻頻發生,飛鵝山自殺崖,梧桐瀑布,黃龍坑道,有沒有讓你想起什麼?在繼續與撤退之間,作出抉擇是困難,當中包括不甘心,也含有對危機的恐懼,今天來談談 「懼怕死亡的- 張元植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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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元植於1988年出生,是名台灣人,就讀#全人實驗高級中學。特別提及這所中學是採用教育體制以外的自由教學,目的是教授出自主獨特的學生,學生能自由選擇進出課室,上堂與否,同時學校提供特殊的課程,如滑板課等等,有興趣可以在網上搜索,畢竟在香港這類型的學校可謂奇葩。另外,他畢業於東海大學社會學系,現時是一位職業登山家。

張元植的冒險。
從國中起接觸登山,2007年成功登上「阿空加瓜山」 (6961米),2009年又完成「台灣中央山脈大縱走 」(由北邊宜蘭縣起,沿山脈步行至南邊的鵝鑾鼻),全長340 公里,有台灣屋脊之稱。2012年參加 「國際蒙古拉力賽」,全長 1,3000公里,是首次有台灣隊伍參加。2014年聯同#呂忠翰 (下稱呀果) 及#黃文辰 以無氧攀登方式,登上「布洛阿特峰」 (8051米),2017年與呀果以無氧攀登方式攀爬 「馬納斯盧」 (8163米),因高山反應於7400米撤退。2019年又與呀果登上 「馬卡魯峰」 (8485米) 同年7月,以無氧攀登方式與呀果攀爬 K2 (8611米),因雪面情況不穩定而決定撤退。

張元植與K2展開。
K2 不是世界上最高的山峰,但卻能成為眾多攀爬好手的願望,全因K2 不單是難度頂級,在經歷各個難關後,於8611米的雪面看著最深藍的天色,這個體驗只有登山者才知道。張元植不僅打破了台灣歷史上首隊以無氧攀登方式攀爬K2,同時亦締造了台灣首次以群募形式集資支援是次攀登,這真是感謝 #詹偉雄 (文化觀察家)的幫忙,最終集得622萬,相當震撼。

張元植在K2。
張元植曾表示 K2 沒有賺到,意思是與預期的困難完全一致,甚至更高,起步已是40度的斜坡,即使沒有很難的技術線,但在高海拔的影響下,也極花體力。在經歷積雪的阻礙,狂風致體溫流失,埋伏雪下的隱藏裂縫以及因雪崩而延誤一天過後,終於到達 Camp 4,而後來需要面對的路段只有 400米,但僅僅400米足以花上4 - 6小時,全因整條線最困難的 「瓶頸」(Bottleneck) ,坡度約80度,是一面巨大的冰壁,隨時都有冰崩及雪崩的可能,很多攀爬者都在這裡遇難。

撤退的勇氣。
只要再多4 - 6 小時,張元植與呀果就會成為台灣第一位登上K2的無氧攀爬者,僅僅400米,運動場的一圈,平地上全力狂奔只要1 – 2分鐘的路程,相信登頂的慾望,在此刻形同飢餓,登頂的景色在腦中浮現。They Are Going Down!!! 本來在不遠處的先頭小隊正在下降,無線電收到雪況不穩定,有雪崩危機。回頭看,連綿的燈光正往下退潮,而張元植也隨退潮而回去。籌備時間不用多說,震撼台灣山界的集資,只有400米的距離,你會選擇撤退還是繼續? (All-in or nothing) 可惜當日成功登頂的有20人,若果沒有撤退或者會再多2名台灣人。

談談撤退這門學問。
張元植不認為撤退比繼續困難,他自認怕死,形容面對恐懼就似是走到大樓邊緣,身體會自行抗拒,腦海會浮現墮樓的畫面。登山是與死亡是息息相關,曾經有位運動攀登教練跟我說,只是短短一米,就足夠讓你下半身癱瘓。只是一條石澗,只是一張相片,足足令你賠上性命,正確的判斷能令你冷靜,恐懼令你意識到危機,在面對超越自身能力或不確定因素時,選擇撤退往往是最合理而明智的方法。

張元植的登山哲學。
堅持不使用外在輔助登山,是一個執著,對張元植而言,這種登山方法是更純粹,更適合自己。對於在無氧攀登情況下,無法登頂,他簡單地表示自己還未到那個高度,因此選擇撤退,留給日後一個機會也不錯。在8000米也好,在934米也好,山也相同,並不會離開,撤退不是關上一扇門,而是給自己一個再次來的機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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